我养的狗vs别人养的狗小黑二黑和大白小时
2024年11月14日 热点资讯
小黑二黑和大白
小时候,我家曾先后三次饲养过狗,分别是小黑二黑和大白。它们那忠贞的品行和可人的憨态,着实令人喜爱。然而,它们多舛的际遇和命途,却让我唏嘘不已,每想起来心灵里总会泛起凄凄的涟漪。
第一次饲养的是一只小黑狗。小黑十分调皮,我每次进院回家,它总会围在我身边欢快地跳跃着。它还不时的把两只前爪搭在我肩上。此刻,我就会立即朝母亲喊:“小黑让我背着它。”小黑很愿意和我一起玩,我也时常搞一些恶作剧戏弄小黑。有一次,我们做了一辆小马车,让小黑架着车辕去拉草。小黑哪儿经历过这样的事情,一上套就像脱缰的野马,拉着小马车一路狂奔。到家后,我们给小黑煮了一锅大碴子粥。小黑心急想吃,但粥又很热,急得小黑对着饭槽一阵狂吠。
忽然有一天,一个小伙伴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:“你家小黑让人打死了。”
原来,这天早晨,我家刚蒸好一锅馒头,放在炕上的面板上。恰巧小黑进来了,它见屋里没人,便顺口叼走了一个馒头。当时,父亲正在对面屋的生产小队卫生室里坐诊。闻讯后怒从心头起,声言要打死小黑。正在此就诊的冷姓社员见状,忙说:“俺家孩子的姥爷生病,听说吃黑狗肉有疗效,你家这只小黑狗要是不要了,就给我家做药用吧。”盛怒之下的父亲立马答应了下来。第二天,冷姓社员给我家送来一个已经煮熟的小黑的后腿。顷刻间,与小黑在一起的情景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——那可怜的小黑啊!
后来,听说小黑死的很凄惨,它是被人塞进麻袋里用木棒和铁械活活打死的。小黑怎么也不会想到,仅仅因为自己贪食了一个馒头竟招来杀身之祸。
也许是出于对小黑的怀念,几年后,我家又饲养了第二只狗,也是一只小黑狗。所以,我们就叫它二黑。
二黑初来时还不足一岁,是从邻近生产小队的一户农家要来的。二黑乖巧、伶俐,而且性格温顺,待人热情,很快就把我当成了它的新主人,每天与我形影不离。我去小伙伴家玩,它就跟着我一块去玩。我去上学,它也跟在身后,怎么撵也撵不回。没办法,我只好从侧面的小门走,因为这边院子围杖的缝隙很小,二黑过不来,它便站在围杖里边痴痴地凝望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。我每天放学归来,它总是摇着尾巴热情地迎接我,还不时的躺在地上翻卷着身子,似乎在向我传递着自己对主人的忠诚。我骑自行车上街,它也要与我同行,可有些场合又不适合它去,每遇到这种情况,我就猛蹬自行车,想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二黑的跟随,但它每次都拼尽全身力气在后面穷追不舍。
一天中午,我放学回家,原本一见到我就欢呼雀跃、上蹿下跳的二黑,此时却一反常态,蔫蔫地站在地上,连步子都迈不动了。见到我后,二黑依然像往常那样,艰难地晃动着尾巴表示对我的欢迎和致意。午后时分,二黑开始口吐白沫,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。没过多久,二黑渐渐平静下来,默默地告别了这个让它眷恋的世界。我和好友王军在公路对面的一块空地上,挖了一个坑,将二黑葬在了里面。
关于二黑的死,有两种猜测。一是误食灭鼠药。那个时候,鼠患严重,人们就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投放了大量的灭鼠药,也许二黑误食了灭鼠药而中毒身亡。二是被他人谋害。生产小队里的个别社员嫉妒我家是吃“皇粮”的干部家庭,而且还分有种植经济作物的自留地,不由心生嫉恨,遂将毒药或毒针暗藏于食物中,投给二黑而致其死亡。
也许是延续对小黑和二黑的爱与不舍,未出两年,我家又饲养了第三只狗。这是一只白色的成年狗,与小黑和二黑不同,大白显得老成持重,性格内向。它很少出门,时刻履行着自己看家护院的本职。大白虽然不像小黑和二黑对主人那般热情,内心却对主人忠心耿耿。父亲进村巡诊,大白就跟在后面,亦步亦趋。父亲入户,它就一直守候在自行车旁等待。入冬以后,天气渐冷。于是,我在院子里给大白搭了个窝棚,大白很惬意地蜷伏在窝棚里休息。大白也经常进屋里转转,我们就喂它一些吃剩下的菜肴。那年春节过后,回家过节的大哥和二哥要返回外地工作。火车是早晨五点多钟的,我们便早早起床,顶着寒夜里北大荒刺骨的东北风,骑着自行车奔向火车站。大白也不约而同地加入到送站的行列里,陪伴我们一路前行。通过检票口时,检票员看见大白便打趣地说:“你有票吗?”
一天早晨,大白突然不见了,全家人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地方,也不见大白的踪影。无奈,我只好带着忧伤和期待的心情去上学,心里始终惦念着大白,希望奇迹能发生。中午放学刚一进家门,就听家人讲,上午生产小队打更的老徐来家告诉我们,昨天半夜里他发现有两人正在绑架大白。他上前制止,那两人拿出刀子威胁他,他说自己一个人阻止不了,眼看着大白被两人掳走。老徐虽然讲的有板有眼,但我们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,因为在十里八乡,老徐为人向来广受诟病,杀害大白的真凶或许就是他。
作者:陈再重